|
張蔡二人先是懵了一會, 方惊覺自己是被王允出賣了, 張中噙著淚花, 高聲道 ”我輩赤忠報國鋤奸, 竟喪於小人之手!”他跳起身跨越石欄, 投池自盡
“張司郎!” 蔡邕高叫著, 但也制止不了池中一串串的氣泡浮出, 然後沈寂, 侍衛上前衝他一拳, 這位年高德劭的老臣就這樣暈倒在地上
“為江山又除一奸邪, 這是王太常的功勞啊”皇帝讚許著, 可趙忠似乎還不甘休, 他從侍衛身上抽出短刀, 向倒在地上的蔡邕徑去,
王允急忙上前, 拉著趙忠耳語道”此人不可殺, 他貴為百官中年資最老的, 殺了他, 恐怕朝廷上人人自危”
趙忠有若醍醐灌頂, 立刻把刀子收進袖中, 避免皇上見到,
王允又道”此人擅入宮中, 只可將其以不守臣禮罷官回家,方可令眾臣服氣,不致布怨謗之言,順便亦能毀其清名,使其不復為群臣魁首.’他壓下聲線說, 但卻重重地鑽入了趙忠之耳.
其實當夜, 正當張中蔡邕搜索枯腸, 寫罷奏章之際, 王允卻假扮年老氣衰,不堪天寒,轉移去了一旁的廂房歇息, 隔著屏風,看著他們二人伏案而工的身影,他卻有另一番打算
他很清楚十常侍的野心, 他亦朝思暮想地期待能設計打倒十常侍
但十常侍的勢力太強了, 遠比文臣們估計的要強大
他很清楚, 蔡邕所象徵的,是半朝文臣的勢力 ,當蔡邕展現出他無比的勇氣時,王允心中亦頗為感動, 但敵人, 十常侍背後的,卻是皇帝
蔡邕的決心很堅定, 背後的勢力亦很強大, 但是擁有決定權的人,只有皇帝
因此, 明天的結局, 亦早已塵埃落定
所以他不參與寫奏本的過程, 他不想涉及其中, 坐在朱木椅子上, 他沉思著扭轉頹勢的方法,
他最終找到了解開困境的鎖匙,其實答案一直很簡單,那就是皇帝
十常侍之所以權傾天下,是因為皇帝,那怕文官鬧出多大的動靜, 只要皇帝不動搖立場, 十常侍就死不了
所以惟一的方法, 便是把皇帝爭取過來
因此那一晚, 王允不行禮而去, 是因為他不想望見蔡邕最後一眼, 他清楚自己的計畫才能挽救國家局勢, 卻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在困境依舊保持正直的人
消失在蔡邕府前, 他繞道而行, 選了偏路從朱雀大街旁的小徑去到宮前, 當時已是四更鐘, 王允立馬吩咐宮中的小宦官傳遞信息給正在侍奉皇上更衣的十常侍, 收到王允的消息後, 曹節一邊調派部曲到宮中部署在御花園埋伏,一邊勸皇上不去上朝,以免眾官附和蔡邕, 直到蔡邕闖入御花園時, 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自從蔡邕依王允之言被罷免後, 皇上對王允的印象自是大大提昇, 官位亦隨即攀升, 從一個掌管祭祀的閒官(太常),到太鴻臚(主外交),再到地位崇高的司徒(主民政),只用了一個月, 群臣對於王允的行為, 自是憤怒異常, 暗中謗議者甚多, 謂之叛徒, 奸佞,不一而足. 王允六很清楚眾人對他的評議, 但他毫無表示, 依舊保持著那冷酷的雙眼觀摩著, 一直在守候
守侯那反擊的曙光
同時, 曾經在雒陽上空飄過雲,現在來到了鉅鹿的天上…
第一節完
[ 本帖最後由 王某 於 2014-6-6 20:05 編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