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 水之眼攻略戰XI
水之眼大樓, 底層.
聯軍先頭部隊正在徘徊.
除了一個死得不明不白的人之外,
完全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
當然, 這裡說的[沒有受到傷害], 指的只是身體上的傷害.
至於精神上的, 誰又說得準呢.
可以稱為[軍]的人, 基本上都有參與過戰爭.
有戰爭就有人死. 每個人都應該親眼目睹過一個人死的時候是怎樣的樣子.
但是當他們目睹一個人連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就死掉的時候, 這就是一個轉戾點.
有人心存疑問, 所以他們會努力找出原因. 過程之中他們會變強.
有人心存恐懼, 所以他們不敢再次面對死. 結果就是他們會崩潰.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 然後, 不同的性格決定不同的命運.
這一棟大樓很大. 不過當上百人在同一個樓層停留的時候, 一個樓層的空間就未顯得太小了.
上百個人為甚麼只在底層徘徊呢? 敵人在頂層吧.
如果你問了這個問題, 亦有人回答你的話, 你就會知道, 原因是:「上不去.」
沒有樓梯. 那麼, 怎麼不把天花版打爛然後上去呢? 飛行能力者應該是有的吧.
已經試過了. 把天花版開了一個大洞之後發現有一層水幕覆蓋著上層.
經歷過有成員因為輕視水而付出生命代價的教訓之後, 沒有人敢再次隻身犯險.
有人把手上的武器拋上了水幕, 然後那道水幕把那武器絞碎了.
反覆嘗試之後, 他們發現只要有東西接觸到水幕, 水幕就會絞碎那東西.
不可能上不去的. 他們心想.
事實上也沒錯. 既然秋元葵能夠開放這棟大樓, 他就不會令人無法向上進發.
那麼, 要怎樣做才能夠通過那道水幕呢.
時間可以淡化困難, 也可以深化困難.
人們開始使用能力轟炸天花版. 過分的暴力會招來不幸.
有人被墜落的碎石砸死了.
這個時候. 水幕上出現了一些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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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愕然.
「二十分之一百零四...指的是...?」
疑惑的氣氛在人群中蔓延.
突然, 有一個人, 也就是對第一名死者作出研究的那個人, 大叫出聲.
「快!! 點算一下在場人數!!」
雖然聽起來很無聊, 但是因為其他人也沒有主意, 所以也沒有人反對些甚麼.
始終是由軍訓鍛煉的人們, 對於指令和服從也是比較輕鬆的.
很快, 結果就出來了. 一百零四個人.
全場嘩然.
上面已經說過, 能夠來到這裡的人基本上都參與過戰爭.
有能力從戰爭之中存活下來的人不會是愚昧無知的人.
二十分之一百零四.
既然一百零四指的是在場人數,
那麼, 二十指的理應就是,
「目標人數嗎?」
人們爆出驚呼.
要把一百零四變成二十, 需要減少八十四.
要把一百零四人變成二十人, 就需要減少八十四人.
「給我走出去!! 留下十九個人!! 我要最強的十九個!! 這種時候就別搶風頭了, 性命要緊啊!!」
性命要緊. 仍然是那一句. 能夠來到這裡的人基本上都不會是愚昧無知的人.
要減少人數, 就得讓多餘的人離開大樓. 這些人也明白. 所以他們向著大門走去.
包括說話的那個人在內, 有二十個人沒有動.
只要留下二十人應該就能通過這第一層.
理想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減少人數這個方法是正確的. 但是減少的形式, 會不會是這樣地簡單呢?
很快, 人們發現,
「門被封死了!!」
若果不能夠從大門離開, 就打破牆壁吧.
當碎落的牆壁被外面包圍著的水幕絞成粉塵之後,
人放棄了衝出大樓的念頭.
「怎麼辦!!」
其實所有人也知道可以怎麼辦.
殺.
死剩下的二十人就能夠往上進發.
但是沒有人說出來, 因為他們知道,
一旦說出來, 就會有人犧牲.
前無去路, 後無去路.
不可以期待外面有人救援, 因為這一百人不值得別人為他們犯險.
所有人只可以坐著, 期待奇跡的來臨.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終於, 在一個小時後.
有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
正當其他人不明所以的時候, 那個人說話了.
「我... 知道自己在這裡稱不上強者, 也知道我幫不了甚麼忙.
但是我也知道, 若果我們留在這裡甚麼也不做, 結果會是全滅.
剩下二十個人, 總要比一個不剩要好得多. 祝大家, 武運亨通.」
然後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有人想阻止他.
有人阻止了想要阻止他的那個人.
一刀入腹, 當場倒斃.
「你為甚麼阻止我去救他!!」
「你想阻止這個英雄嗎.」
那人語塞.
沒有人去問死者的名字, 也沒有人哭.
「英雄是不需要名字的. 不可以哭, 因為英雄也沒有哭.」
人們紛紛拔刀. 血花飛濺.
最後只剩下二十個人. 水幕上的數字慢慢淡化, 然後消散.
一道由水造成的樓梯在他們面前形成.
那二十個人沉默地走上了樓梯.
「英雄, 已經死了. 所以接下來, 就由懦夫來戰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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